“近鄉(xiāng)情更怯,不敢問來人”小時候背誦這首古詩的時候,搞不清楚,為什么回到老家就膽怯了?怕見到自己魂牽夢繞的家鄉(xiāng)?為什么怕問候可親可敬的鄰里鄉(xiāng)親?
慢慢的長大了,離開了生我養(yǎng)我的家鄉(xiāng),去外地上學,工作,然后結(jié)婚生子。帶著愛人與孩子回家的時候,看著一路蹦蹦跳跳的孩子,對著鄉(xiāng)間地頭的果蔬、作物,促織、天牛顯出欣喜若狂的樣子,我就愈發(fā)感受到我與家鄉(xiāng)這種感情,通過我將我的愛人和孩子如虹吸般納入到家鄉(xiāng)濃郁的鄉(xiāng)土氣息中來,形成了一種“剪不斷,理還亂”的鄉(xiāng)土情懷,終于體會到了宋之問先生的那種近鄉(xiāng)情怯的感受。
我從不否認我是農(nóng)村孩子,我對家鄉(xiāng)的山山水水滿懷著一種對父母一樣深厚的感情。
打小起我就愛光著腳丫踩著泥巴,任那飽含著小麥、西紅柿、黃瓜、玉米、大豆等農(nóng)作物絲絲果實甜香的氣息順著我的腳趾柔柔得流向我的全身;掬一捧清泉灑向臉龐,任由腳丫歡快的拍打著水面,濺起一朵朵水花在腿上,身上,臉上,和嘴角的酒窩里。
我喜歡泥土的那種醇香氣味,那是孕育生命的味道,那是收獲希望的味道。我喜歡家鄉(xiāng)的水,那是養(yǎng)育我長大的奶汁。在我的記憶里,家鄉(xiāng)的水就像一幅美麗的圖畫,順著秦嶺山腳下,日夜不停地向東流去,她是那樣的清澈,那樣的明凈。
小時候每逢天氣干旱,稻田龜裂成一條條小溝時,村里的老少爺們就要到石頭河里修理水道,然后將僅有的那碗口粗的水一點點地引到水溝里,慢慢的流到到稻田里。那水,盡管對于干枯的土地是那樣微不足道,但是,她卻救活了秧苗,養(yǎng)育我們這代人成長,供養(yǎng)我們上學,如老母親告別游子一般,一邊想著讓孩子走得更遠,走得更好,一邊又偷偷地抹著眼淚舍不得孩子離開。
石頭河,是老家?guī)装倮锫劽淖蠲利惖囊粭l小河,雖然是渭河的分支,卻沒有一絲黃河的渾濁雄厚。它清澈見底,盛產(chǎn)魚蝦蟹蚌等水產(chǎn)品,每當傍晚時分,村里的孩子們放學后,三五成群趕到石頭河邊釣魚,若有所得,便拿回家享受一番,以彌補那個時代物資匱乏。
每年夏天一到,我們這些小孩子們都三五成群的拿著西瓜,跳到石頭河里沖浪、游泳,比賽誰游得遠,誰潛水時間長,然后再打水仗,捉魚摸螃蟹。等到傍晚,再將冰好的西瓜切開,那絲絲涼意沁人心脾,然后再架起火,烤著魚和玉米棒子,那滋味別提多美了。
當我?guī)恐⒆邮茉俅巫咴谑^河旁時,仿佛就看到童年的倒影。雖然,我已遠離了家鄉(xiāng),可是,我的心的一半,卻還留在家鄉(xiāng)石頭河的深處…(選煤公司檸條塔選煤廠蘭三星)